OB欧宝:沙特为什么要跟美国结盟石油之外沙特还

 新闻资讯     |      2022-08-14 07:49

OB欧宝美国是基督教文明的典型代表,沙特阿拉伯作为伊斯兰教的诞生地和麦加、麦地那两圣地的护主是伊斯兰世界的精神领袖。

文明的冲突在这两国之间同样存在,具体表现为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冲突。然而,从1945年以来, 沙特与美国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战略合作关系。自1945年沙特开国先王伊本 沙特与罗斯福总统在约翰 昆西号巡洋舰上会晤后,两国就确立了 ——石油换安全的合作模式。

沙特为美国提供石油,美国为沙特提供安全保护。同时双方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教育等领域广泛合作,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从1933 ——1980年,美国阿美石油公司一直主导着沙特的石油开发,直到 80年代沙特石油国有化。

OB欧宝美国对沙特阿拉伯的政策不是基于共同的文化或意识形态因素,而是以实实在在的战略利益为基础。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基于战略利益的需要结成现实的联盟, 这对当政者来说,不啻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然而,受宗教情绪的影响,两国民众的宗教非理性因素往往成为双方关系发展的羁绊, 尤其是伊斯兰极端分子借助恐怖主义手段进行反美活动,对沙美关系造成重大影响

王室的亲美政策成为伊斯兰极端分子攻击王室的借口, 1979 年发生的麦加大清真寺被占事件即是一例。

OB欧宝1979年11月2日,以朱哈曼 本 沙伊夫为首的一批伊斯兰极端主义分子武装占领麦加大清真寺。朱哈曼宣称他的内弟穆罕默德 卡赫塔尼正是人们期待的马赫迪,号召在寺内祷告的穆斯林起来推翻投靠美国的、腐败的、非伊斯兰的沙特家族的统治。虽然叛乱最终遭到当局镇压,但是沙特国内的反美主义浪潮并没有就此平息, 它就像潜伏的暗流,一遇到合适的机会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海湾战争期间,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军队驻守在沙特,很多穆斯林认为此举亵渎了宗教圣地。战争结束后,美军直接驻扎在沙特,为其提供安全保护,防止邻国侵犯,维护沙特王室的家族统治。

驻沙美军遭到沙特多数人的反对,沙特宗教反对派更是以此为契机, 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及宗教理念, 其中以乌姆库拉(U mm al- Qura)大学伊斯兰学院的院长萨法尔 哈瓦利( Safar al- Hawali) 博士为代表。他公开发行磁带,矛头直指政府,批评政府在海湾战争期间与美国“恶魔”结盟, 反对穆斯林兄弟。萨法尔 哈瓦利说,邪恶之所以会降临到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是因为他们的人民及王室“误解”了伊斯兰教。“ 不是世界在反对伊拉克阿拉伯半岛石油阿拉伯半岛石油,”是西方在反对伊斯兰教阿拉伯半岛石油阿拉伯半岛石油阿拉伯半岛石油,如果伊拉克占领了科威特,美国占领了沙特阿拉伯,真正的敌人是西方,而不是伊拉克。”

沙特宗教反对派的伊斯兰兄弟情结超越了国家间的冲突,他们将伊拉克对科威特的侵略归为穆斯林之间的内部事务, 排斥美国人的干预, 而忽略自身的国家安全。这种伊斯兰情结的排外性无助于维护本国的安全和利益,当然遭到沙特王室的拒绝。如果说沙特一部分人对美国的不满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话, 伊斯兰极端分子则对美国发动了直接袭击。

OB欧宝1995 ——1996年,美国驻沙特军事基地先后发生两起爆炸事件。一个自称为伊斯兰改良运动的组织及自称为“海湾猛虎”的组织宣布对这两起事件负责。他们在随后发表的声明中要求所有的十字军撤出阿拉伯领土, 结束沙特王室的统治。

这些伊斯兰极端分子沿袭了中世纪穆斯林对基督徒的称呼, 试图将两者之间的矛盾扩大化, 以获得更多穆斯林的支持。极端分子的所作所为,其实质在于, 以驻沙美军为靶子,以推翻沙特王室为目的,建立一个纯粹的、不受西方尤其是美国影响的伊斯兰国家和伊斯兰社会。对美国人的攻击成了极端分子实现自身目的的一种方式、一种手段,文明冲突的表象被其利用而具体化、实际化和目的化。

伊斯兰极端分子所采取的一系列报复措施严重威胁了驻沙美军的安全,然而, 重重爆炸事件并没有影响到沙美亲密关系,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依然故我。极端分子对美国的袭击并没有结束, 一小部分人加入国际恐怖组织,与其他伊斯兰国家的“圣战者”一道, 对美国进行恐怖活动。美国“9 ·11”事件即是一例,该事件的直接参与者绝大多数被认为是沙特人。沙特极端分子的这些反美举动都是对美国人仇恨心理

OB欧宝正如沙特普通民众对美国不满一样,美国国内同样有人对伊斯兰文明存有恐惧和偏见, 往往把一小撮分子的活动等同于两个文明之间的冲突。1993年纽约世贸中心发生的爆炸事件和1994年阿尔及利亚的极端分子劫持法航客机,这些都加深了美国和西欧对伊斯兰威胁的恐惧。穆斯林世界和西方之间即将发生冲突的说法在美国的报纸、电视等新闻媒体中广泛流传。

美国9 11 事件后,美国对沙特的偏见扩大化,将一小撮极端分子的活动等同于沙特普通民众。兰德公司在呈送给五角大楼咨询委员会的一份简报中将沙特阿拉伯描述成美国的敌人,“沙特人在恐怖链条每一节上活动积极,从策划者到资助者,从干部到普通士兵。”

美国出现了强烈的反对沙特的情绪。美国主流思想界指责伊斯兰教“狭隘”、“排他”、“不宽容”、“”政教不分”、“不接受现代性”、“落后”、“歧视妇女”, 基督教右翼一些代表人物竟然公开攻击伊斯兰为“邪教”

从国家层面来说,尽管沙特阿拉伯和美国的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不同,但是,对沙特和美国来说, 至关重要的战略关系使他们走到了一起。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之间的冲突并没有成为两国关系发展的障碍。

至今,沙美特殊关系已有60年的历史。冷战前, 沙特阿拉伯和美国的关系已经具有政治经济双重意义。冷战期间,沙特阿拉伯和美国密切合作,共同遏制苏联共产主义势力的渗透, 反对阿拉伯激进势力的扩张,同时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领域广泛合作, 双方结成了战略合作关系。1991年海湾战争结束后,在美国安排下, 拟由埃及和叙利亚出军队, 海湾六国出钱, 欲构建海湾地区“6+ 2”安全体系。

但是,沙特阿拉伯担心此举会威胁到自己在阿拉伯半岛的领导地位致使该计划最终流产。但同时沙特也坚信: 同美国的安全联系及其他的国际安全协定( 如联合国领导的主要大国在伊拉克科威特边境的维和行动)是最值得信赖的,也是最有效的保护方式。美国成为最佳的借助对象

冷战结束后,美国掌握了海湾事务的主导权。它在上世纪90年代的政策非常清楚: 遏制两伊,防止地区强国向自己的支配权提出挑战, 同时保证国际市场石油供应, 保护自己的经济利益。

在此目标下, 美国需要沙特阿拉伯这样的海湾地区大国, 利雅得的合作对美国至关重要。这涉及石油、地区安全等问题,在反恐问题上,美国也需要沙特的合作。因为, 沙特可以凭借伊斯兰世界精神领袖这一身份,在情报及切断恐怖分子财源等问题上发挥积极作用。

沙特是美国中东政策的重要基石。海湾战争确立了美国在中东的主导地位。美国在海湾地区构建了以自己为主导的安全体系, 沙特阿拉伯成为其中的重要一环。后冷战时代,海湾地区更加动荡不安。沙特视伊拉克为“潜在的地区性大国”和对手,是海湾地区的不稳定因素,同时非常警惕伊朗在海湾地区的霸权野心。

一直以来,沙特与也门矛盾重重。红海对面的苏丹支持世界各地伊斯兰激进分子的活动,为世界各国所担心。现在, 虽然伊拉克萨达姆政权被美国推翻,但沙特的安全环境并没有多大改善, 伊拉克动荡不安,极端分子在伊拉克活动猖獗,对任何邻国来说均是不安全的因素。

鉴于沙特国富军弱,目前,在安全事务中的自立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沙特安全唯一可靠的选择就是同美国的现实安全联盟。

沙特允许美国在其领土上驻军, 依靠美国的军事保护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和家族统治,抵制邻国侵犯, 双方形成了一种“战略盟友关系。”在该框架内,双方在政治、军事、安全、经济等领域继续加强合作,特别是双方在安全领域的合作极为重要。

当今世界, 国家安全的概念扩大,它不仅包括传统意义上的军事安全、边疆安全,而且包括国家与非国家主体之间的非对称性对抗,后者表现为国家与恐怖主义、分裂主义、极端主义的非常规战争。伊斯兰极端主义分子对美进行恐怖主义活动,对美国构成巨大威胁。沙特阿拉伯作为伊斯兰世界的精神领袖及资助大量伊斯兰组织的举动,使其在打击伊斯兰恐怖主义分子的行动上能够发挥特殊作用。在美国压力下,沙特在2002年12月宣布采取一系列反对恐怖主义的措施,如切断恐怖主义分子的财源,对穆斯林世界正在发生的“思想战”做出回应

王室之所以一直拒绝西方的民主制度,不举行西方式的议会选举, 就在于一旦这样做, 沙特宗教反对派凭借着深厚的宗教传统必将取得绝大多数民众的支持,很难预料这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一方面, 这对沙特王室来说,不仅王位不保,王室的经济利益必将大大受损。

如1990年2月,沙特妇女做了一次大胆地试验,即自发地在利雅得大街上开车以要求更多的自由时,沙特统治者已经意识到谈论民主对自己的统治来说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另一方面,对美国来说,保护沙特王室是美国的利益之源,美国当然不希望沙特政权作任何改变, 以免威胁到自己在海湾地区的政治经济利益。

一直以来,华盛顿急于在全球推行民主。克林顿当政时期, 以此为外交政策的目标。克林顿政府曾经支持卡塔尔、阿曼和科威特的妇女选举, 呼吁正在同伊斯兰军事分子作战的阿尔及利亚政府为其人民广开言路,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对话, 支持摩洛哥和约旦国王吸收反对派进入政府和国会,并且花大力气支持也门的民主改革,希望此举能够激发阿拉伯半岛其他地区同样的改革

但是,当涉及到美国在阿拉伯世界利益的核心 ——埃及和沙特时,美国却无所作为。克林顿政府满足于沙特远离这些麻烦,只要沙特能够继续支付巨大的武器账单, 购买波音飞机,保持合理的油价,允许美国使用沙特的空军基地等等。因为,美国知道沙特的任何革命将给美国在中东至关重要的利益以毁灭性影响。一旦旧政权垮台,将对美国的国家安全产生难以接受的威胁。

自2003年起,美国在中东地区推行民主化, 改造伊斯兰世界, 欲建立中东新秩序。沙特阿拉伯和美国的关系受到新的冲击。沙特调整国内政策, 主动迎合美国,初步进行一些民主化尝试。当年, 前王储现任国王阿卜杜拉提出阿拉伯改革计划,此后,沙特允许在本国建立第一个人权组织。

2004年初,沙特政府举行市政选举,吸收50%的市政委员。在美国改造中东战略的压力下,沙特阿拉伯出现了一些民主化的迹象; 然而, 两国的双边战略关系尚未发生根本性变化。美国需要沙特的石油及中东地区一个稳定的伊斯兰盟友,而沙特也需要美国这样的一个大国为自己提供安全保护,双方互有所需。美国官员大谈民主在中东的好处,却对沙特的自由选举没有兴趣。除了英国和以色列外,没有一个外国政府像沙特阿拉伯那样在外交和私人关系上如此接近于布什政府的“心脏。”

故而, 沙美之间虽然有文明的冲突, 但是, 巨大利益的存在使这种“双赢”的结合,超越了冲突的界限。文明的冲突是客观存在的, 冲突的最终结果是走向融合。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是可以解决的,其基本途径是在本土文化基线之上的交融整合, 即取长补短,转化集成、宏观继承、综合创新。

引自

OB欧宝《文明冲突论视角下的沙特阿拉伯和美国的关系》 ——《江南社会学院学报》第8卷第4期